蓝鳍金枪鱼

好事多磨

*不正经的灵魂伴侣au:

灵魂伴侣,即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角色,有时可能牵扯到前世今生,灵魂伴侣在相遇后会显现印记。一些灵魂伴侣可能一开始就遇到了自己的另一半,而一些可能终生都没能找到自己的伴侣。

*童磨×猗窝座



童磨很少收敛笑容,但猗窝座不巧见证了这一幕。

教主眉头一皱,总是月牙一样弯的双眼收回了弧度,绚丽的彩虹色瞳孔中,透露出不加掩饰的漠然。

“猗窝座阁下,你……”

他用扇子轻轻点了点对方腹肌之下的某块肌肤,成功收获了猗窝座盛满怒火的瞪视。

一小片花纹,形似莲花,同僚那属于武者的低腰裤不足以遮住它,它自隐晦之处藤蔓一般延伸出来,落入童磨的眼中,使他警铃大作。

童磨被自己的猜测惊到,差点咬了舌头。

“你是不是……”

巧舌如簧的教主此刻竟不知如何盘问了。



童磨伤心极了。


他只是有几个月没见他的同僚,这点时间对于鬼的寿命就是弹指一瞬——他的同僚却已经遭他人染/指,还长出了淫/纹。究竟是谁做出这种事,童磨嫉妒出了眼泪。


“童磨阁下,我想那并不是……”玉壶斟酌词汇,他没有勇气在上弦之三身上用那种词汇,“那应该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东西,或者说还有另一种可能。”

半天狗哆嗦着:“这明明是人类才有的东西。”

“人类也不是每一个都有的。”玉壶争道:“你不能因为你没有就连累所有鬼。”

事实证明,不仅玉壶没有,半天狗没有,妓夫太郎和堕姬甚至也没有,上弦之一静静地端坐在一方,他不参与对话,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至于他们的上司鬼舞辻无惨,没人敢问。


拥有灵魂伴侣的人会在某时某刻浮现出这个印记,印记的形状与伴侣有关,有人猜测这是一种灵魂被唤醒的体现。

猗窝座说:“它只是突然出现,并没有让我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相反,他有点觉得这印记碍眼,一来不够男子气概,二来总是发热,让人心烦意乱。

玉壶看一眼童磨扇子上的花纹,又看一眼猗窝座那个印记,最终,他决定什么都不说。

童磨摇着扇子,问道:“我没有吗?”

玉壶说:“您想要什么?”

童磨说:“印记。”

玉壶沉思。

“我们效忠于无惨大人,按理来说,与人类已经相差甚远。”

童磨道:“可是连猗窝座阁下都有灵魂伴侣。”

猗窝座听得血压升高:“什么叫连?”



自那之后,童磨热衷于观察自己的身体。

首先,他审视自己没有血色、白到发青的四肢,指缝和足底都不放过,紧接着是躯干。他用双手咔嚓扭过头颅,像后世的恐怖片镜头,垂下眼睫细细扫视那光洁漂亮的背。

最后是拿出一个雕花的银镜。

他长得好看,足以诱骗万千少女,眉毛英气,鼻梁高挺,瞳孔是宝石般璀璨的彩虹色,每次照镜子都要爱上自己一次。

猗窝座进来的时候正撞见教主抱镜自怜的一幕。如果他的头没有旋转180度,以正常人类的眼光来说,确实是一番美景。

一阵清脆的骨骼错位声传来,教主将脑袋正了正,重新恢复人样,并露出惊喜的笑容。

“真稀奇,猗窝座阁下愿意主动找我。”上弦鬼轻轻开了扇子,半遮半掩,语气甜腻:“我们不愧是最好的朋友。”


老实说,猗窝座完全不想见这个惹人厌的家伙。

他嗅了嗅房间内的气味——没有属于女性的血腥气,这使他的心情极小幅度地回升了一点。或许是童磨吃腻了也说不定。

“决战会在无限城开启。”猗窝座来转达无惨的话。

童磨无所谓地耸肩,他笑眯眯地,用善于观察人心的双眼看向他的同僚。

“难道你畏惧了吗?”

猗窝座拳头梆硬,面色冷如坚冰。

童磨举起双手,乖乖地收起调侃的微笑:“猗窝座阁下,我们会大获全胜。”

“还用你说。”猗窝座问:“我进来之前你在做什么?”

童磨答:“在找印记。”


他其实有点希望自己身上出现一个和猗窝座对应的灵魂烙印,就算不成对称,也要像是日与月,蝴蝶与花这样,只要出现了其中一个,世人皆知它在等待它的另一半。

这样一来,童磨自己倒不会有什么感觉,但被迫与童磨绑定的猗窝座恐怕要气死。


猗窝座不知道童磨弯弯绕绕的心思,直白地嘲讽:“你在做梦。即使你有印记,也不应当在近期才出现,鬼的灵魂不会被唤醒,它们早就被那位大人收走了。”

“至于我。”猗窝座补充说:“我没有为人时的记忆。”

言外之意,他的灵魂伴侣大概率早就归属于某个人类了。毕竟猗窝座失了忆,却下意识地避开所有女性,就像担心自己会做出伤害她们的事情一样,他的几百年时光全部奉献给一条无始无终的道路。追逐强者,蔑视弱者。

童磨的出现倒是个意外——他原本应该处于一个“被蔑视”的位置,却以令人恼火的速度飞快爬到了猗窝座头顶。

最终,猗窝座一锤定音:“你不会有印记。”




童磨当时无故被泼一盆冷水,倒也不生气。

他向来脾气好,或者说根本没脾气,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嘴欠一句:“哎呀——那可了不得,我吃掉的女性数目不算少,其中,该不会就有猗窝座阁下的灵魂伴侣吧。”


之后被暴起的猗窝座一拳锤掉半个脑袋,都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了。


身着华服的教主烂泥一样倒在地上,两只对扇从手中滑了下来。他睁大眼睛,整个人像一支融化的蜡烛,从骨骼,到血肉,无一不带给他剧烈的痛感。

戴着头套的少年和漂亮的女孩气喘吁吁,却依旧紧握刀柄,警惕着上弦鬼的再生。


完全没必要这样呀,他想,毕竟他也并没有猗窝座阁下那么强的执念。


他没有悲喜,不知恐惧,童磨的内心正如他的血鬼术一样,透彻而又寒冷。如果真有什么情绪的话,最多有点,大概指甲盖那么大的遗憾。

手腕处、自战斗开始之前便持续传来的灼烧感使他在意。

童磨微微放大的彩虹色瞳孔中倒映出来自右手腕即将溃烂的皮肤上的牙印——那绝对是属于一只恶犬,或者说恶鬼,牙印很深,两侧犬牙处尤其明显,宣泄着仿佛要将身体的主人撕碎的怒气。

右臂掉落而又再生,唯有灼热的感觉散之不去。


正如玉壶所说,这是刻在灵魂上的烙印。


猗窝座阁下真是想象力贫乏啊……童磨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化成灰烬,一边漫无目的地想。






“鸣女,你要对上弦充分了解,给他们分配合适的对手。”


鬼舞辻无惨做决战前最后的交代。他换上了一件崭新的西装外套,没有戴帽子,正对着一面镜子认真地打领带,仿佛即将会见老友。

最好是分开作战——猗窝座心想,他既不想,也不适合与任何鬼搭档。

他痛恨手段下作的家伙,痛恨不入流的毒使,偏偏他的同僚们大多能对号入座。甚至包括鬼舞辻无惨为了凑数而提拔上来的新人,那个黑色短发的剑士,都使他心烦意乱。他确实失忆,但人类时期留下的些许痕迹却无时无刻不影响着他。

猗窝座在鬼中是一股清流,他有原则,堂堂正正,只为变强而战斗——可惜童磨的存在重新拉低了鬼的平均道德水准。上弦之二自然没什么原则,好吃的肉大包大揽,照单全收,哪怕是自己的教徒,这个家伙贪婪又虚伪,在下口之前还要借一个“送你永登极乐”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明明自己是唯物主义,却要让对方在谎言之中离世。


这样的两个人就算关系恶劣也再正常不过了。


鬼王悄无声息地离开,童磨自来熟地凑过来,勾上猗窝座的肩膀。


“猗窝座阁下,你快看。”


猗窝座撇过头去,他不想看,但童磨拿着扇子的手在他面前挥舞来去,猗窝座视力绝佳,不小心捕捉到了其上的印记,这立马勾起了他的一点兴趣。

童磨撩起了袖子,他的小臂肤色惨白,肌肉线条流畅,一个明显的牙印豁然出现在他的腕部。

“你养狗?”

何必自己骂自己,童磨摇头,他笑容灿烂:“显然,这是属于我的灵魂伴侣的印记。”

猗窝座拧起眉毛,新奇道:“想不到你这家伙居然会养狗。”

童磨笑意渐深:“是印记,承认这点很难吗?”


猗窝座坚持这只是个狗牙印,而童磨坚持这是个灵魂印记,一边阴阳怪气,一边是个心直口快的暴脾气,两只上弦鬼不由分说地争执了起来。如果鬼舞辻无惨回头发现他的下属们居然在做这种无聊的争吵,恐怕会当场气成1800块。

童磨蹙眉捧心,幽幽叹息。

“猗窝座阁下,你的莲花形状的印记与我的血鬼术,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完全一致。你不觉得这有什么关联吗?”


猗窝座气出青筋。


“你难道是在说你手腕上这个狗牙印是我咬的?”

童磨摇摇头。

“不仅仅是停留在生理层面。”

他张开手,自掌心浮现出一朵小巧而曼妙的冰莲,教主笑眯眯地将莲花别在同僚的耳边,“这是个标记,猗窝座阁下,你标记了我的灵魂,不知要多少个轮回才能褪去,可得对我负责任啊。”


猗窝座成为鬼的年纪,大概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自那之后便停滞生长。刺青勉强掩盖了五官中未散去的稚气,但浅色的睫毛长而细密,碎玻璃一样的金色瞳孔十分漂亮,童磨精巧的莲花与他竟出奇地相得益彰。


童磨眨眨眼睛。

他听见自己心脏欢快地跃动,五脏六腑都激动得发起热来。这或许是一种未知的情绪,明明他向来没有情绪波动,自出生起就是个有缺陷的孩子。


猗窝座面对童磨的调戏已经麻木,他辣手摧花,冰莲被暴力捏成了碎屑,“你还是快点滚吧。”

童磨对鸣女喊道:“鸣女小姐,猗窝座阁下说他想和我一起。”

鸣女充耳不闻,琵琶声“铮”地响起,房间开始交错移动,天与地都旋转起来。



“猗窝座阁下,可别死了啊。”童磨重新挂上微笑,如果猗窝座早早地离世,他会失去很多乐趣。

这样想着,教主的眼中透出了虚假的担忧。

猗窝座冷笑:“我看还是你会更早下地狱。”


伴随着单调的琵琶音与无限城内部重组的隆隆声,童磨消失在他的视野里,最后一句话风一样轻飘飘地落入猗窝座耳中。


“我并不怕死亡,更何况——” 

“死亡只会使我们再次相遇。”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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